「雖然晚了一點,但歡迎您來到我的家。」

尤利西斯踏著規律的步伐,走到房間裡頭的椅子上坐下,螢白的燈光將那張空有笑意的臉龐照得慘白,鼻子和下巴落下淡淡的陰影,淺玫紅的眼睛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和站在旁邊的燐,被固定住頭部的男人恐懼的睜圓雙眼,想求救的嘴巴被布團堵住,掙扎只是帶來更多的痛苦。

「看來我的保鑣先生有好好招待您了,畢竟您從那麼遠過來啊。」

即使如此,羅賓遜家主還是不溫不熱的繼續說,很是滿意的自個兒點點頭,隨即又露出傷腦筋的樣子。

「可是一聲不吭就跑過來還是不符禮儀呢,但既然您都來了,我也不會請您馬上回去的。因為我們是堂兄弟嘛,您還為我的女兒帶了厚禮,我一定會回禮的。」

他彎了彎眉頭又溫柔的笑起來,看了燐一眼,領意後的傭兵從身邊的工具車上,熟練的選了攤開擺放的其中一把刀子,被綁住的男人恐懼到連眼珠都在顫抖。銳利的刀子對準他被綁在椅柄上的手,狠狠貫穿了他的手腕,血沫濺到依舊冷漠的臉上,黏稠的血液和斷開的手掌同時沿著椅柄傾瀉下來,男人撕扯著喉嚨發出模糊不清的尖叫,布團再度染上鮮血。為了不讓他有機會唸咒,燐先將他的舌頭割斷了,只要做了應急處理,光是割舌並不會招致死亡。

受家族命令來帶走繼承了血脈的其中一子,本以為是簡單的工作,以為只要對在花園玩耍的女孩施以精神操控,她就會乖乖跟著自己離開,沒想到被潛伏的傭兵發現了,甚至淪落到這個地步。男人不明白為何自己要遭受這種殘酷的對待,而面前決然斷絕親戚關係的青年仍是笑笑的看著自己另一隻手被砍下,劇痛令男人意識模糊,視界變得像血肉一樣黏糊,濃烈的酸苦湧上喉嚨,從布團滲出滴落。

「只有手還不夠,眼睛也給我吧。」

隨著那滿是笑意的輕盈話句,燐換了另一個工具,一手撐開男人的眼皮,另一手將尖銳的鑷子刺入脆弱的皮膚,把黏著眼球四角的內層挑開後,將連著神經線的眼球完整的挖出來、割斷神經線後放在盤子上,男人已經無法反應了。燐端起盛著藍色眼珠和斷掌的盤子,將它們的血污洗乾淨並抹好才拿到僱主面前。尤利西斯看了一眼盤子裡觸目驚心的東西,又是非常滿意的頷首微笑,舉起他剛立起來的紙箱,燐緩緩把盤子一起放入箱裡,看著僱主將它封好後,謹慎的繫到巨大的貓頭鷹身上。他故意沒有多作處理,如果運送途中稍微腐爛了、長出蟲子的話,對方收到時的反應或者會更有趣。

「包裹有些重,麻煩你了喔,又是同一個地方呢。」

尤利西斯把貓頭鷹抱起柔聲說,經過男人時施下魔法,油脂令高溫的烈火迅速將人體和殘留的血液侵蝕,熊熊的火勢逐漸變得越來越小,最後化成灰燼後散去,而他也舉步繼續向門口前行。